德化县新秀园展厅里展示的各式茶具。本报记者 薛志伟摄
2022年，北京冬奥会、冬残奥会的吉祥物“冰墩墩”和“雪容融”火热出圈，其可爱精致的外表收获了众多网友的喜爱。其中，陶瓷版本的“冰墩墩”“雪容融”就产自“世界陶瓷之都”——福建德化。
位于福建省泉州市的德化县是我国著名的陶瓷产区，陶瓷制作历史悠久，可追溯到新石器时代。千百年来，德化陶瓷窑火不息。进入21世纪后，德化陶瓷产业集群越做越强，陶瓷企业规模迅速扩大，德化陶瓷产业产值也从1978年的1268万元增长到2022年的突破500亿元大关。前不久，德化县白瓷产业集群入选工业和信息化部公布的2023年度中小企业特色产业集群名单。陶瓷已成为支撑当地经济快速发展的重要支柱产业。
夯实产业根基
今年3月17日，德化县发布《“中国白·德化瓷”产业高质量发展五年行动计划》。未来5年，德化县将聚焦培育壮大“中国白·德化瓷”产业，扩大国际影响力、增强工艺创新力、提升市场竞争力，深入实施“陶瓷+”产业融合发展，推动陶瓷产业集群到2027年突破千亿元。
该《行动计划》是德化县为陶瓷产业健康发展、跨越发展保驾护航的一个缩影，同时，也体现出德化正积极推动陶瓷产业迈向价值链高端。德化县县长方俊钦介绍，2018年至2022年，德化县实施陶瓷产业跨越发展五年行动，产值从328亿元增长到502亿元。2022年底，福建省出台了10项举措支持“中国白·德化瓷”产业高质量发展，泉州市也出台了7条措施支持德化陶瓷产业强设计创品牌。
陶瓷产业是德化的优势产业和民生产业。德化县陶瓷办副主任罗贵贤告诉记者，德化四分之三的产业与陶瓷有关，逐渐形成了大师艺术瓷、日用家居瓷、出口工艺瓷三足鼎立的产业格局。
近年来，德化县委、县政府始终把陶瓷产业发展作为发展特色经济的重中之重来抓。尤其是今年以来，德化县工业信息化和商务局梳理出台鼓励企业拓展境外市场若干措施，组织133家参展企业参加今年广交会第二期；实施德化陶瓷国际化战略，积极组织企业参加国(境)外知名展会，共组织100多家次企业参加国外相关陶瓷品类展会6场次，开展“中国白·德化瓷”国际巡展活动，推动德化陶瓷产业走向世界。德化县委文明办立足非遗陶瓷文化，连片打造中心片区陶瓷文化旅游路线；结合“一城瓷器百馆游”项目，探索“文明实践+陶瓷”，依托陶瓷博物馆、新秀园瓷艺村等设置新时代文明实践基地，并结合各企业展厅文化资源，开展以理论宣讲、文化活动、文明实践为主要内容的文明传习活动。
在新秀园的展厅里，记者看到了德化县委文明办设立的版权保护文明实践基地。德化县委文明办主任黄新颖说，基地里展示的都是原创版权登记作品，版权保护让企业更加重视开发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新产品。
当前，德化陶瓷产业的发展已进入新阶段。在方俊钦看来，德化要实现千亿元产业集群目标，还需提升日用陶瓷的规模。然而，德化陶瓷在国内的知名度还不够，德化正积极引导企业培育自主品牌，深挖品牌价值，提升“中国白·德化瓷”的知名度。
制造升级智造
走进德化同鑫陶瓷有限公司的生产车间，只见泥料经过自动生产线上的机器滚压，变成了一块块花盆底碟。不远处，还有一排排整齐成型的花盆在生产线上移动。
“设备进来以后，我们的产量提升了很多，一条生产线一天能生产8000个花盆。节省了人力成本，产品的质量也有了保证。”同鑫陶瓷有限公司总经理曾俩丰告诉记者，公司从2016年开始启动数字化、自动化生产，目前已经实现80%的自动化。
同鑫陶瓷有限公司是德化率先开始机械代工、自动化生产的陶瓷企业。近年来，德化县紧紧围绕陶瓷产业千亿元集群目标，深化新一代信息技术与制造业融合发展，加快智能化改造、信息化建设、数字化运用、绿色化发展，全面推动德化白瓷产业集群高质量发展。
“我们在推进陶瓷产业集群数字化转型和绿色化发展过程中积极探索，持续推进智能化改造，依托中科陶瓷智能装备研究院等专业性强、特色明显的陶瓷机械智能制造系统集成服务商，加大通用技术研发力度，降低企业智能化改造成本，推广自动化、信息化、智能化成型生产线设备579台(套)，兑现奖补资金5000多万元。目前，瓷土加工、注浆、滚压、上釉、打磨、3D精雕、装窑自动化的生产设备已广泛应用于陶瓷企业，大大提升了陶瓷产业发展水平。”德化县工业信息化和商务局局长赖诗坛说。
不仅如此，德化还积极推广数字化应用，鼓励软件企业研发适合德化陶瓷企业的工业软件、工业APP和物联网系统，引导企业“设备上云”和“流程上云”，解决企业信息化成本递增、信息化能力不足等痛点；推动信息化建设，发挥中瓷网络“爱陶瓷”等数字供应链平台作用，为陶瓷行业提供共享云仓、柔性定制等服务，逐步推广数字设计、数字营销；推行绿色化发展，实施绿色数字技改专项行动，开展能耗在线监测和能源管理体系建设，引导企业选用绿色工艺和设备，构建高效、清洁、低碳、循环的绿色制造体系。
10月底，德化县工业信息化和商务局主办了德化县产业数字化转型推进会。德化县人民政府与泉州联通签订了战略合作协议，推动德化工业互联网建设。德化联通与德化10家陶瓷企业签订战略合作协议，以智能制造关键技术和服务赋能企业生产数智化，推动陶瓷产业数字化水平升级。
“这些实实在在的举措，为我们打造国家级中小企业特色产业集群奠定了良好基础。”赖诗坛说，德化县率先走出了一条特色陶瓷产业之路，先后开展了“以电代柴、天然气烧瓷、微波烧瓷”三次能源革命，开创了中国陶瓷产区的若干个“第一”，是全国第一个进行窑炉技术革新的陶瓷产区。去年，德化县数字经济规模为121.13亿元，增速14.45%；今年1月至8月，单位工业增加值能耗下降率居泉州市第一位。
加强产权保护
创下单品产值近6000万元的爆款“弘一心经杯”、登上珠穆朗玛峰的“渡海观音”、结合大漆与陶瓷的瓷胎漆器……记者在德化看到了各式各样的“陶瓷+文创”产品。
“我们现在不卖杯子，卖文化。”德化金马车陶瓷有限公司董事长徐建勇说，当前，德化陶瓷产业竞争激烈，单纯生产陶瓷产品已不具备优势，需要在“文化”上下功夫，创造出消费者喜爱的陶瓷文创产品。
借力文创转型升级，是当下德化陶瓷生产企业寻找到的突破口。在德化此壹文化发展有限公司展厅，记者看到了漆彩瓷产品，“大漆+白瓷”“大漆+白瓷+银器”等不同材质结合的产品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公司总经理林剑军告诉记者：“漆彩瓷这个类目比较小众，我们通过植入理念、设计和创新，让更多产品走进人们的生活中。”
然而，文创之路并非坦途，徐建勇感慨道：“德化陶瓷品牌意识不够强。比如，我们创新推出的‘心经杯’在市场上售价每个366元，而在网络上，那些抄袭的商家才卖9.9元。”打价格战、抄袭等问题在陶瓷行业层出不穷。近年来，德化立足陶瓷产业，逐步建立并形成企业、协会、政府、司法、社会“五位一体、多元共治”的知识产权保护体系，建设原创生态、培育原创品牌，陶瓷品牌价值达1086亿元，打造出一套可复制、可推广的知识产权保护“德化经验”。
其中，德化县人民法院积极探索知识产权行政保护与司法保护勠力协同之路，发挥司法在陶瓷产业知识产权确权、维权方面的主导作用，破解影响陶瓷产业健康发展的瓶颈问题。德化县人民法院雷峰法庭庭长、知识产权审判团队队长徐晓璐表示，通过组建知识产权审判团队，争取设立知识产权专业法庭，全面开展知识产权审判“三合一”工作，案源区域覆盖永春、安溪和德化。
据统计，自1999年运用版权保护德化陶瓷产业以来，版权登记呈“井喷式”增长，年均作品版权登记数量占福建省近40%，连续20年蝉联福建省各县(市、区)第一名，近10年间登记作品版权合计20多万件。
薛志伟
薛志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