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阿森纳队长厄德高为《The Players’ Tribune》撰写了一篇亲笔信,讲述了自己从年少成名到一度迷失自我,又在北伦敦重获新生的心路历程。以下为全文翻译:
我与阿森纳之间向来存在着一种妙不可言的关系。在我加盟阿森纳之前,它便存在了。只是,我无法准确地描述这种关系。然而,或许一个小小的故事能解释这一切。
对于电子游戏,我从来不会沉迷其中。我是喜欢在户外游荡的那种人,但是有一款游戏却让我着迷了,它就是FIFA。在这个游戏里,我一般玩的是生涯模式(Career Mode)。你懂的,在那里你可以成为一名足球教练。
我经常选择的那家俱乐部名字叫阿森纳。没错,他们就是我在FIFA里的主队。
虽在挪威长大,但我看了相当多的英超比赛。诸多球队中,我唯有对阿森纳有这种美妙的感觉。我看了许多有关亨利以及不败之师的华丽集锦。我知道这家俱乐部有着擅长培养组织核心的历史,比如法布雷加斯、纳斯里,他们都是无比聪明、技术华丽的球员,擅长控球且能送出致命的传球。我喜欢这种球员。
慢慢地,我长大了。到了2015年左右,我的球员个人资料开始真正出现在FIFA游戏中。一开始,他们设计的我与我本人看上去并不像。那时候,我的综合评分好像是67分。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真的出现在游戏中了。所以,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我在生涯模式中假装自己是温格,然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买下自己。哈哈!
我和阿森纳。在我的脑海里,我们是那么的般配。
2年前,我真的签约并来到了这里,那个特殊的关系变成了现实。这个决定改变了我的生活。每一天,我都是带着笑容来参加训练。
但是,我现实里的故事可不是真的生涯模式。与游戏里想的那些场景比起来,我真正的职业生涯是完全不一样的。现实中,你根本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做选择,亦无法做到诸事顺遂。
人们总是想知道我十几岁的时候在挪威国内媒体疯狂的吹捧下是如何成长的。说句心里话,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这么说有点奇怪,但那个时候,我认为一切都是……正常的。
我觉得我那时太年轻了,或许也有一点天真,导致我不能全面理解那样的环境。你明白吧?
我想人们觉得我必须远离他们在媒体上对我的所有评价,然后生活在封闭的气泡里。但是,我没有这么做。反之,我真的会读遍他们写的一切有关我的内容。事实上,我会坐下来,拿起报纸好好地拜读一番。而且,读完之后,我会感觉非常良好,很酷。非常不错。就是那种感觉。然后,继续前进。
我拥有一个非常美好的家庭,也有一群优秀的伙伴,生活棒极了。此外,我还是一个热爱足球的孩子。无比,无比热爱。我对足球很是着迷。我的家在德拉门港,在房子旁边大约100米远的地方有一个人工球场。我的整个童年几乎都是在这座球场度过的。
现在,我有时候会回到家乡,并看到有一群孩子坐在球场上,但他们只是在聊天、漫不经心地射门。我想,他们到底在干嘛啊?这跟当年我与朋友们玩耍的模式比起来简直是一天一地。我们在那片场地上总是十分认真地比赛,一对一斗牛,一直玩到天黑。我们极度投入。
由于老爸的存在,我感到自己很幸运。我爸的名字叫汉斯-埃里克,他是我在童年俱乐部的教练。后来,他又跟我到了另一家俱乐部,继续执教我,直到我13岁那一年。当然了,在我还是婴儿的时候,他就是我的私人教练了。年轻的时候,他曾在挪威顶级联赛踢中场。每当朋友们不在的时候,我就会与爸爸训练。那种真正的训练。
也许,你觉得你猜到了随后的故事了?你是不是认为爱出风头的爸爸会逼着他的儿子每天训练?错,事实正好相反。是我,逼着他。他知道很多其他父母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我非常希望他能教我东西,让我在足球场上拥有优势。
他尤为在意培养我的意识以及快速的步伐。他要求我在接球之前一定要回头看看。冬天的时候,我们没法在室外踢球,他就会带我去室内体育馆。我们练习互相传球,他坐在板凳席上给我传球。他还会在身后压迫我,我只能观察身后的形势,然后做调整。只有这样,我才能接到皮球。
现在,你若看到我在比赛中凭借接球的技术和快速阅读比赛的能力躲开防守球员,那些都是我在室内体育馆里练出来的,那些都是来自我爸爸的真传。
那个阶段,我是那么的专注,一心要成为最好的那个。我知道自己很有天赋,但我也深刻明白自己还处在坐井观天的阶段。我身边踢球的人全都是家乡俱乐部的孩子,仅此而已。
但是,事情随后发展地是那么迅猛。
13岁那年,我在斯托姆加斯特(Strømsgodset)上演正式比赛首秀。
15岁那年,我成为史上为挪威国家队出场的最年轻队员。
所有的所有,都在朝着疯狂的一面漫延。
我依然清晰记得那场比赛,奥斯陆的乌勒瓦尔球场,那是场2016年欧洲杯预选赛,在对阵保加利亚的最后20分钟,我出场了。超过2万人,陷入疯狂。只要我一触球,他们就会发出欢呼声。脑海里,我现在还能听到那声音。
这件事的背后是因为,在挪威,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一名“超级巨星”了,以至于球迷都有那么一点绝望了。所以,当听到有关这个来自德拉门的男孩各种传说时,他们只希望它是真的,他们选择相信它,尽管他们根本不知道我是否真的优秀。这进一步刺激了本就莫名其妙的炒作。
接下来,炒作牵引出了更多的炒作。突然之间,你与皇家马德里扯上了关系。
父亲全权负责与那些俱乐部对接的事。有很多豪门找到我们,我们去了拜仁、多特、曼联、利物浦、皇马,当然也包含阿森纳。我们是乘坐私人飞机去各家俱乐部的,这让我感觉很特别。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表达什么……但我那会儿真的非常接近选择阿森纳。当我们到了那里,我被安排在伦敦科尔尼基地训练。我见到了温格。他带我和父亲一起去用餐。那真是太酷了,但也有一些奇怪。那可是温格啊,你明白吗?他是我从小到大仅在电视里见过的传奇。现在,他坐在我的面前,吃着牛排。我很紧张,只是坐在那里瞎想:他这会是不是在对我进行分析?如果我吃薯条,他会怎么评价我呢?也许我应该立刻走开……哈哈哈!
那么,为什么最后是皇马呢?我和父亲以及家里的其他人聊了很多。做决定的时候,皇马就是皇马。他们是欧洲冠军,而且拥有世界上最好的那些球员。那个时候,我还非常喜欢伊斯科,他的控球是那么的流畅。又一个我喜欢的那种类型的球员。但最关键的因素是皇马俱乐部拥有B级球队,在那里我能立刻踢上有竞争力的足球。那支球队的主教练?齐达内。这简直就像一个大礼包。
在正式通知皇马之前,我记得我和父亲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电视里正播着皇马的比赛。过程中,他忽然转向我,手里拿着手机,说道:“是时候了吗?我们是否应该告诉他们?”
我们讨论了很长,很长时间,因为真的很难拒绝所有这些让人惊叹的俱乐部。但是,我们最终做到了。
父亲实际上早就拟好了草稿,它在手机里已经保存1-2周了。那是一个内容非常简单的短信。
短信内容大致是这样的:“马丁已经决定了,他想加盟你们,如果你们还要他的话。”
我只是告诉他:“发送吧。”
让我们说说我加盟皇马的那一天吧。
直到现在,想起那一天我还是会感到不安……但是,我知道当时有很多人都在谈论它。在他们看来,我就像一个谜团。所以,还是让我来解释这一切吧。
一大早,他们就派出专机到挪威接我。真的太早了。我只能起床,但我当时完全是半睡半醒的状态。我的头发就像个乱草堆。我也没时间去洗个澡。我只能快速地随意抓了一件衣服并套在身上,然后在包里扔了一些换洗衣服。接着,我们就起飞了。
我想等到了马德里,我可以换身衣服,洗个澡,好好地打扮一番。你应该懂的。
但是,在飞机着陆后,我发现他们直接将我带到了训练场进行体检。体检后,紧跟着就是新闻发布会。根本没有去酒店停留的时间。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等等,难道我们现在就要做这个?
在完全懵逼的状态下,我坐在了皇马传奇布特拉格诺的身边。当然,他穿的是一件非常帅气的西装。他们正在向全世界介绍我。
我知道,你们都看过那张照片了。
我,穿着这件老款的条纹毛衣,甚至没有洗澡,不时地试图用手抚平翘起的头发。
这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天。照片随后传遍了全世界。我本应是皇马和众多豪门挤破头才签下的天之骄子,可实际上我看起来就像他们从参观球场的人群中随机拉出来的一个学生。
布特拉格诺正在介绍我,可我的脑海里,我的形象是这样的:
老天爷,我真希望我能换了这件套头衫。
事前本应有人告诉我今天的安排。
为什么没有任何一个人告诉我?哈哈哈!
那一刻,我的脑子里还有另外一件事。坐在所有人的面前,我想起了我的成人礼。或许你不知道,那是挪威孩子们庆祝成年的一个常见仪式。15岁的时候,我就办过了成人礼。参加成人礼的往往都是家人以及最好的朋友,而在成人礼的最后,刚成年的孩子一般都会站起来做一个简短的演讲来感谢大家的到来。但是,我在我的成人礼上却没有做到,我当时愣住了。我太害羞了,哪怕是在家人面前,尽管他们是我最熟悉的人!
我在足球场上很有自信,但想让我在人前发言?没门。
一年后,我成为了皇马新闻发布会的中心点,被推到了台前。嗯,还穿着这件条纹套头衫。
哈哈,你能想象吗??
我一点都不舒服。你可以明显看到我脸上的恐惧。
轮到我发言时,我头上戴着大大的耳机,用挪威语小声地嘟囔着:“啊,呃……很高兴。嗯嗯嗯,我非常的自豪……”
奇怪的是,我认为那个窘迫的时刻让人们更好地认识了我。一旦你变得出名,人们会理所当然地把你想象成那种人物,仿佛你就是个超级英雄,无所不能。你既然球踢得这么好,那你就一定能说会道、充满自信、随时都能侃侃而谈。但,这不是真实的。
在我看来,这场发布会帮助人们了解到我经历了什么。我只是一个害羞的小男孩。我的意思是,你最近有遇到同样16岁的孩子吗?人们开始同情我,并认识到我也是一个普通的人。
发布会结束几天后,我第一次参加了皇马的训练。老实说,那一幕让我感觉超出了现实。由于我还没到可以开车的年龄,父亲每天开车送我去和伊斯科、C罗、拉莫斯、莫德里奇、贝尔以及本泽马等人一起踢球,就像他送我去学校上课一样。
起初,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些家伙会怎么对待我,在我走入更衣室的那一刻。要知道,我是一个不会说西班牙语的小屁孩。让我意外的是,他们都非常的友善。那些会说英语的球员——克罗斯、莫德里奇、C罗——更是从一开始就对我照顾有加。他们给了我很多的建议,帮了我太多。但实事求是地讲,我觉得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都不担心一个16岁的挪威男孩能抢走他们在队内的位置。
我和球队一起制定了接下来的计划:我每天和一队一起训练,但主要代表B队踢比赛。在B队,我能获得稳定的比赛时间。在当时,这看起来是一个明智的方案,但最后的结果却是我在任何一个队伍都没有找到自己的位置。
B队方面,由于我不和他们在一起训练,我们之间缺乏那种默契。一队方面,我只是那种来混训练的小孩,我完全不在一队的比赛计划中。我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我游离在两个队伍之外。
渐渐地,我失去了自己的特点,变得患得患失。踢比赛的时候,我的心思不在比赛上,总担心自己会犯错。可是,我本来是要在比赛中有所作为的,并送出有威胁的传球。现在,我能理解当时发生的事情。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可我深深明白你必须变得冷酷无情,你必须不顾一切,你必须在球场上展现真实的你。
几年时间下来,我没有丝毫的进步。
媒体开始攻击我,理由是我没有达到他们炒作的高度。在他们看来,我是一个很容易被攻击的目标。如果你足够了解我,你知道我这个人很爱笑。不过,我认为我那个时候的表情让我看上去比实际内心更暴躁!这给了他们可乘之机,他们很容易就写出了我在皇马举步维艰的报道。
我记得我那时读到过一个这样的标题:“现在是厄德高生死存亡的时刻。”
我?生死存亡?拜托,我才18岁啊!
如果我是一名西班牙球员,我也许会得到更多的成长时间。说真的,我也不知道,到最后,媒体炒作的本质出来了。现代足球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中间地带,你要么是历史最佳引援,要么是个垃圾。
注意啊,我想明确一点,我丝毫没有抱怨皇马时光的意思。一点都没有。对我来说,去皇马踢球是一件好事。我学到了很多能帮助你达到顶级水平的东西。在顶级球员的身边,我通过观察、一起训练、主动学习的方式提高了很多,他们是我的偶像。我也在伯纳乌踢了球。我学会了坚强,也学会了如何面对挑战。这些塑造了现在的我,也是我能走到今天的原因。
但是,当事情变得糟糕之时,我并未忘记自己的初心。在脑子里,我经常会思考,我该怎么改变?我怎样才能做得更好?不管怎样,我最后都不能变成一个满足于跟着豪门训练但只能出场几分钟的家伙。我一直在探索我需要做什么才能激活最好的自己。这就是我为什么还得继续前进。
回想几年前在挪威的时候,我似乎可以翻世界上任何一家俱乐部的牌子。仅仅几年的时光,我必须面对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再没有俱乐部会争着抢着来签我了。
试想一下啊,假如你正在玩生涯模式,游戏中你被皇马遗弃并加盟了海伦芬,你自然会认为自己出了问题。我没有冒犯荷兰联赛的意思啊!但实话实说,就我个人而言,这是一个神奇的经历。我必须要在一队获得稳定的时间,这是我真正需要的。我要感谢我租借在海伦芬的那段时间,在那里我真正长大成人。而在维特斯那里,我则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球员。
在海伦芬踢球时,我拿到了驾照(终于我不再需要爸爸送我去训练了),我学会了独自面对以及承担责任。到了维特斯,我遇到了教练莱昂尼德-斯卢茨基(Leonid Slutsky),他非常优秀。他相信我的能力,但并没有要求我每次都主宰比赛。他提高了我的决策能力以及团队协作水平。很快,我又能传出高质量的球了。
结束了在荷兰长达2个半赛季的租借生涯后,我做好了回归西甲的准备,并打算去皇家社会再锻炼2个赛季。不过,事情最后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推进。这家俱乐部(皇社)是一家让人吃惊的俱乐部,它位于一个美丽的地方,那里球迷和球队的关系非常紧密。从某种意义上讲,巴斯克文化与挪威的很像。人们在外面都比较保守,但一旦你和他们混熟了,他们就会奉上无微不至的关心和保护。你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我热爱这样的文化。
在那里,我踢得不错,而且非常开心。不过,仅仅一年后,皇马给我打来了电话。我想,我这一次一定要把握住机会。这是我16岁以来一直在苦苦追寻的梦想。
当齐达内在皇马B队执教的时候,我和他建立了非常好的关系,他对我非常照顾,所以我愿意相信我这次一定能成功。
遗憾的是,我后来感染了新冠。2020-21赛季的前2场比赛,我都拿到了首发的机会,但我并没有完全康复。我未能发挥出最佳水平,然后……在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获得更多的机会。看上去一切都玩完了。同时,我会在电视上观看皇家社会的比赛,边看边想,我本可以留在那儿的。
我想了很多很多。
1月份的冬窗前,我跟经纪人说:“现状已经如此,我们需要做点什么了……我回皇马并不是坐板凳的。我回来是要踢比赛的。我需要出场,并且持续进步。”
他试图让我冷静下来,并说我们(夏天)刚取消了租借合同,就是为了能回皇马。我总是说我想要稳定,难道仅仅5个月后,我又要离开了?但这次,我心意已决。
对皇马,我唯有感谢,谢谢他们对一个16岁的孩子进行了投资。每个人的初衷都是好的,我不想责怪任何人,但是我必须找到一个能让我安定下来的地方。我必须找到一个真正的家。
在北伦敦,我找到了答案。
生涯模式。
从经纪人那里,我得知阿森纳对我感兴趣。一瞬间,我的脑子里就涌现了这段小记忆。感觉非常好。
我和阿尔特塔通了电话,他给我讲了相关的计划。那个时候,阿森纳的处境并不好。他们好像排在积分榜的第15位,不过,在那次电话会议后……讲真的,我会暴揍那些与阿尔特塔会面后但不相信他话的人。
他属于另一个层级。很难解释。他充满激情,有时候也会紧张,嗯,同样有点小疯狂。但是,只要他讲话,你就会相信他说的那些事一定会发生、肯定会成真。
他给我说了他的计划,涉及他建设球队的一切。他完全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才能改造俱乐部。他给我详尽地说了队内那些让人惊叹的年轻球员,包括萨卡、马丁内利、史密斯-罗等等。他给我说了他希望我也能加入这支球队,并讲了我在阿森纳能得到提高的前景。
我有种感觉,他正在做一些与众不同的事情。
我不再需要更多的劝说了。与此同时,我在社媒上收到了很多阿森纳球迷发来的信息,他们劝我赶紧签约。不只是我,我的家人、朋友以及我在社媒关注的所有人都收到了类似的信息。这真是太让人吃惊了,多么活跃的球迷基础。在我认识的人中,随机抽一个,他们都能在自己的社媒留言中找到“让马丁与阿森纳签约”这样的内容。
那真是……哇。
我必须得说,自从我来到这里,枪迷们总是让我无比惊叹。也许,有人觉得这对球员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但这实际上真的很重要。在酋长球场,每当你做出铲球并将球破坏出界外,整个体育场都会为你欢呼,仿佛你完成了进球一般。他们能给你信心,那种你觉得自己可以做到一切的自信。
2020-21赛季,我在阿森纳的第一个赛季。这赛季结束后,我们排在联赛第8,但看上去俱乐部里没有一个人对我们正在做的事情失去信心。每个人都相信我们。这些都是计划里的一部分,尽管我们在上赛季一度无比艰难。这种艰难是显而易见的。在掌握争四主动权的情况下,我们与欧冠席位失之交臂。不过,我们也从那次经历中吸取了教训。
重新出发的我们距离前四更近了,也变得更强、更有饥饿感了。
目前,我们处在争冠的行列之中。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相信我,我们队里现在没有一个人会去想5月份的事情。这也许有些陈词滥调,但我们确实是一步一个脚印向前走,一场比赛接着一场比赛,一堂训练课接着一堂训练课。一点一点来。
但是,如果还有人不能完全看好我们的话,我会对他说:“我们未来能取得的成就是没有极限的。”我不接受任何反驳。
成为这支球队的队长,让我极度自豪。我有种感觉,我会在这里效力很长时间。
节礼日击败西汉姆联后,我见到了温格,并和他聊了一会,这是他2018年后首次回到酋长球场,也是我当年与他一起吃过饭后首次见面。我们聊得很是开心,他跟我说,他一直在密切关注着我,哪怕在我当初选择加盟皇马之后。他是那么的坦诚,他说他有段时间真的非常担心我的发展,但现在他很开心,因为他看到我在一个合适的环境中发挥得很棒。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东西。自离开挪威、外出闯荡,我总觉得一切都是暂时的。我的生活缺少稳定,也缺少那种真正的深厚关系。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这是无比重要的。
每当我带领球队走入酋长球场,我都会深情充分享受那一刻。我要真正地感受那种气氛,感受来自球迷的激情。当球场播放《永远的北伦敦》时,我都会用心聆听,且低声跟着吟唱。
每一次,我全身都会起鸡皮疙瘩。
闭上眼睛。我想起了自己儿时在德拉门人工球场上踢球的模样,我仿佛看到了那个男孩。如果你将我现在的生活拍个快照,并将照片给那个男孩,告诉他这就是你的未来,会发生什么?
他一定会愿意为此而死。
这是一条漫长的道路,但我正在实现梦想的路上。
此刻,我找到了自己的家。而且,更好的还在后头呢。
原文标题:《North London Fore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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